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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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着,盼望着,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象中那般有气势。还未到下午下班,天空便昏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楼顶,仿佛有人将旧棉絮随意铺展在天空,闷得人心里发慌,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我坐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工作发了会儿呆,指尖在鼠标上轻轻顿了顿,最终点了保存。早和孩子约好,这周末要去临沂看她,这场初雪,倒像是特意来为这场相聚送行的使者。 办公室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我忍不住用指腹擦出一小块透明,透过这小小的“窗口”,只见窗外大叶女贞挂着零星雪沫。厚实的叶片小心翼翼托着雪粒,宛如捧着珍贵的碎钻。风轻轻一吹,雪沫簌簌飘落,这景象,让我想起孩子小时候攥着雪花,满脸惊喜好奇的模样。 这时,同事探头过来关切道:“石哥,真下雪了,路上可得慢点开。”我笑着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我把保温杯灌满热水,又从抽屉翻出给孩子带的厚围巾——上周视频时,孩子说临沂比郯城冷,我便早早在家找好,周五早晨特意带到单位,便于下班直接带到临沂。 驱车驶出单位大门,郯城的雪已经密了些。不再是零散的雪粒,而是化作细细的雪丝,轻轻沾在车玻璃上,一触即化,留下蜿蜒的水痕。我打开雨刮器,调到最慢档位,刮片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声响,与暖气出风口的微风交织,竟有一种格外的安稳感。路口红绿灯在雪雾中有些模糊,行人们裹紧外套,脚步匆匆,手里提着刚买的菜,想必是赶着回家做一顿热饭。我又想起孩子小时候,一到下雪天就赖在窗边,眼巴巴盼着我下班陪她堆雪人,哪怕雪只积了薄薄一层,她也要用小铲子挖半天,冻得鼻尖通红也不肯撒手。 驶上滨河路李庄段,雪渐渐大了起来。车窗外的世界像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远处护栏变成模糊的银线,路边白杨树褪去最后一点绿意,枝桠上积起薄薄的雪,好似穿上了一件蓬松柔软的白毛衣。我驾车前行,偶尔感觉路面湿滑,便迅速降低车速,打开示廓灯。仪表盘上的转速表稳稳跳动,偶尔驶过的汽车,在我车身旁溅起点点白雾。 手机导航提示还有二十公里就到临沂时,我拨通了孩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兴奋的声音,还夹杂着雪落在伞上的“沙沙”声:“爸,你到哪儿了?你开车慢点,临沂这边雪下得可大了,小区都白了!”我笑着说:“快了,你别在楼下等,冻得慌,我到小区门口给你打电话。”可她却不肯:“没事,我穿了羽绒服,暖和着呢,我就在楼下便利店门口,能看见你的车。”我拗不过他,只好叮嘱她多活动手脚,别站在风口里。 下了滨河路,进入河东区智诚路,雪已积了薄薄一层。路两边草坪盖上白绒,汽车变成圆滚滚的“棉花糖”,公交站牌上也积了雪。几个等车的人跺着脚,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雪雾里。我放慢车速,仔细辨认路标,忽然,前方便利店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孩子穿着羽绒服,举着透明伞,正踮脚朝路口张望。看见我的车,她眼睛一亮,挥着伞跑了过来。 我停下车,刚拉开车门,一股带着雪味的冷风裹住我,紧接着,一个带着暖意的身影扑进怀里。孩子脸颊冻得通红,鼻尖沾着细碎雪沫,却笑得格外灿烂:“爸,你看这雪,比去年初雪大多了!”我替她拂去肩上的雪,递上保温杯:“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她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指着路边的树说:“明天雪不停,我们就能堆雪人了。”“是的,多长时间没有堆雪人啦,明天一定堆。” 这场初雪,没有想象中轰轰烈烈,却像一条温柔的线,将郯城的牵挂与临沂的期盼紧紧相连。雪还在下,明天清晨推开窗,定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身边也会有孩子叽叽喳喳的欢喜声。 本网通讯员:石启平 (编辑:东北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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