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道杠杠背后的相看两相“厌”
一座封闭的码头,两位中年男人,已经坚守60天,装船25艘,付油25.49万吨。他们虽然有时会忘了时间,但对工作数据一清二楚。他们是抚顺石化储运厂末站码头班的陈东和徐万胜——
5月14日晚,辽宁营口鲅鱼圈末站码头值班室里,陈东睡前拿出笔又在床头的海报上画了一道,一道代表着一天。他和同事徐万胜已在码头坚守了60天。
末站码头是抚顺石化公司成品油唯一的下海通道。如果码头停工,抚顺石化“后路”不畅,生产会受到很大影响。陈东和徐万胜是抚顺石化储运厂末站码头班操作工,负责管线巡防和油品装船等工作。班组共8人,正常情况下两个人一组,值守1天。
3月15日晚,鲅鱼圈区疫情管控升级。末站码头班班长李红刚在工作群里发出通知:第二天值班的成员备足衣物,做好长期值守准备。
陈东是两名值班员之一,3月16日一早便到岗了。另一位同事因小区封控,徐万胜主动替班。他匆匆拿了换洗衣服就跑出小区。正在拉警戒线的防疫人员在他背后喊:“你回来吧!全城都不通车,你哪儿都去不了!”他冲防疫人员挥挥手便走了,心里想:“就是靠双脚走,我也得走过去。”
徐万胜家离末站码头约10公里,背上行李一路小跑,几分钟便气喘吁吁。今年54岁的他患有糖尿病,体力不支,走一段跑一段,用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码头封控前赶到。进了值班室,他抓起桌上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陈东看着一脸汗水的徐万胜说:“谢谢你,徐哥。你本可以在家陪父母的……”
“嗨,客气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就咱俩在这了,相互帮助。”徐万胜拍了拍陈东的肩膀说,“干活!”
当天晚上10时30分,一艘油轮抵达11号泊位。考虑到徐万胜年长几岁,陈东让他在值班室操作电脑,自己去室外开阀。开阀是整个流程中最耗体力的环节,一共三道阀门,需要人工转动管道上的铁转盘来打开。最大的转盘有脸盆大小,将它从不到1米的高度升到1.5米左右,得转300多圈。
陈东穿好防护服、戴上面罩,站在矗立在海水中的水泥桩子上,半蹲下身子,抓住铁转盘开始操作。转盘在海风的长期侵蚀下有些生锈,每转一圈都要用尽全力。3月的营口海港还是冬季。深夜的码头寒风刺骨,可他刚转了几十圈,汗就顺着后背流了下来……20多分钟后,三道闸门全部打开。
2.7万吨的油轮付油需要30个小时。其间,一个人在值班室盯着流量计和安全操作系统,另一个人可以休息。值班室只有一张单人床,徐万胜说,自己年纪大了瞌睡少,让陈东先睡。陈东则说,您白天走了那么多路,多休息一下。俩人谦让了一番,陈东“败下阵来”。
躺在值班室的硬板床上,陈东感觉有点冷。因为油气防爆需要,值班室不能装空调。而他早上出门太匆忙忘了带棉衣。可他实在太累了,躺下不久便进入梦乡。天亮醒来时,他发现身上盖着徐万胜的棉衣。
没船来的日子,单调又孤独。
值班室三面环海,除了每天来送盒饭的港务局工作人员外,看不到其他人。无聊的时候,陈东就在海边,用筷子敲着头盔唱起“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天涯……”徐万胜则在码头有限的空间里一圈圈跑步锻炼身体。陈东“嫌弃”徐万胜沉默,徐万胜“嫌弃”陈东聒噪,日子就在相看两相“厌”的一天天中过去。
同事们都很关心他们,经常在微信群里嘘寒问暖。3月21日,因为他们都有糖尿病而没带够药,李红刚想尽办法协调关卡,给他们送来了药、牛奶和新鲜水果。
晚上睡前,徐万胜问陈东:“今天是第几天了?”陈东一边数着海报上的道道,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到5月14日,咱们共装船25艘,付油25.49万吨。”
(编辑:韩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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