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记忆——挑灯笼
2021年的新年不约而至,这个年我感觉如同去年一样:欢喜加忧愁。欢喜的是孩子又长大了一岁,比较好管了;忧愁的是疫情的阴影,还依旧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初二值班刚回到家,嘟嘟从玩具箱里拿出去年的变形金刚灯笼,抱到我跟前,打着手势含糊不清的对着我说,妈妈嘟嘟车坏了,没(mo)能玩了。看到他可爱的样子,着实让人好笑,跟个小大人似的。记得这还是去年疫情期间在白水社区上班时,在群里给宝宝的买的。看着老公在阳台鼓捣着已经散架的灯笼,不由得让我的思绪回到从前,想起小时候挑花灯给我带来的无尽的欢乐。 我的老家在渭南长寿塬上。小时候,老家过年以正月初七为界限分为两段,初二到初六,晚辈给长辈拜年;初七称为人七,不能到别人家去;初八到正月十四,是长辈给晚辈送花灯。从初八晚上开始,就有开始挑灯笼了。灯笼有红火罐,玫红的褶皱纸糊成,上下两个圆口。削个萝卜坨,铁丝从萝卜坨上穿过,呈倒立的U行,两毛钱十根的小红蜡烛点燃后栽在萝卜坨中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灯笼从上往下套进去,找根竹棍,挑在铁丝上,就可以满心欢喜的去逛了。初八的上弦月只是个弯弯的小镰刀,乡村的夜晚是漆黑的而安静的,红彤彤的灯笼犹如一个个红色的'精灵,伴随着一个个小小的身影,给素寒的乡村平添了几分妩媚。 红红的火罐灯笼容易被风吹破,出门不好携带,于是就有另一个款式的灯笼--牛屎扑塌。您一听这名字就笑了,折叠好的形状就如老牛的一泡屎。底部用硬纸板胡好了,花色的褶皱纸层层折叠而成,上部留一个小口。挑灯笼时,只需要在把上部的小口上穿上绳子或者细细的铁丝,然后绾在竹棍上,底部点根蜡烛,灯笼从底部一拉,就呈圆筒状,也很漂亮的。灯笼的主体上印着人物、花鸟、虫鱼,在烛影幢幢中,孩子们互相比较着自己灯笼的别致之处。还有圆形的灯笼,两头加上了鸡头鸡尾,就是雄鸡灯;加上鱼头鱼尾,就是鱼灯,很神气的。可是蜡烛只能插在细细的铁丝上,有时还没出门蜡烛就倒了。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八岁那年,好多年在外没回家的堂叔回来了,由于双亲都不在了,应老爸的邀请在我们家过年,堂叔是个出名的能人,可能由于年青气盛犯了一点小错误,致使在外流浪的好多年。他每天变样给我制作各种灯笼,我最喜欢的是那个“猴上树”灯笼,记得是正月初十一大早起来,看见堂叔就在院子里画灯笼,我也帮忙打打下手,递剪子、找铁丝、竹竿等等。忙活一个上午一个活灵活显的“猴上树”灯笼就做好了。那天晚上所有伙伴中,最好看的灯笼就是我的灯笼,让我着实在小伙们中风光的了一阵,正当我们在嘲笑一个小伙们灯笼着火时,我的也不知被谁撞了一个,也光荣的“牺牲”了,为此哭了大半天。 正月十五的晚上,我们要给窗台、水瓮、面缸、鸡窝等等凡是黑着的地方都要点上小小的红蜡烛,所以,院子四处都是温柔的红光。我最喜欢干这件事了,母亲平时俭省,十五的晚上却很大方,到处都要点的亮亮的,她说十五晚上照亮了,一年到头就不会钻虫虫(蛇、老鼠、水虫子)吓到孩子了。 点完后,母亲会用头巾给我们每人身上绑一个送舅舅送的老虎镆,我们挑着各自的灯笼到村道中去,吆喝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挑着家长用棍子或筷子固定着先前制作的花灯笼走出家门,边走边啃花镆。小伙伴们都或两两牵手,或三五成群叽叽喳喳地挑着各自的花灯笼相互比美,看谁的花灯好看、别致、比谁的灯亮的时间长。这期间,偶尔也会发生一点小插曲。有调皮的小伙伴故意撞你一下,使你不小磕了一下,纸灯笼被歪倒的萝卜灯点燃了,有的三摇两晃,蜡烛倒了,灯笼着火了,赶紧吹,还是着了个黑窟窿,甚至大半个都没有了。齐唱着:“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之后大家故意相互碰灯,看谁的灯笼先被碰的着火了,我们就哈哈大笑。唱着,跳着,年真的过完了。这时,头上那轮银盘大的月亮,分外皎洁,我们走,它也走,我们停,它也停,不远不近一直地陪伴着我们回家了。正月十六来了,明早上开学报到。 现在过年,节奏紧张的和打仗一样,正月初二街上就卖灯笼,拜年和送十五的一块了事,大人忙着去打工挣钱,初七都走光了。大红门灯,绸缎糊就,喜气逼人。家里四处灯火通明,点蜡烛过十五的日子远去了。各色的带电灯笼,样子好看,摔不破,还有音乐,可是街上挑灯笼的娃娃不见了。娃娃哪里去了?不是玩电脑游戏去了,就是上补习班去了。 正月十五挑花灯,不但年年岁岁‘灯不同了’,岁岁年年人也不同。当年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已步入中年。虽然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挑着灯笼满大街疯跑了。但是,儿子如同当年的我一样,照样爱挑花灯,看着儿子,就想起童年里的那一只只颜色不同的花灯笼、那一份分的欢乐情怀,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了。 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 本网通讯员:尚艳 (编辑:东北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