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年
在记忆深处,每年过年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进入腊月门就开始张罗着买年货和打扫卫生。如今,静坐于桌前细数岁月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已经犁过了几十年的沟沟坎坎,时光弹指一挥间,一切往事依稀可见,仿佛就在昨天。 临近年关了,看见爸妈忙着购年货,三十晚上忙着炸麻花,做年糕,蒸馒头,看着蒸的热腾腾的馒头,妈妈总是笑着说:“发了,发了”。那时,妈妈每到过年都会打扫房间,洗被子,将房间收拾的像新房一样;虽然棚上糊的是报纸,墙上刷的是白灰,每次都给人一种新的感觉,从不让灰尘和邋遢的东西留在新年。爸爸则忙着在大门、小门、前门、后门上贴对联和“福”字,在窗户上粘窗花,在屋里挂年画,猪圈贴上“肥猪满圈”,鸡架贴上“金鸡满架”,仓房上贴上“余粮满仓”,妈妈则在家包饺子,饺子有好几种馅,有猪肉白菜、牛肉萝卜、羊肉红萝卜,只是肉放得很少,几乎都是菜,饺子里再包上几个钢镚儿,谁能吃着,预示着一年的吉祥。零点吃饺子是我家不变的规律,因饺子象征着元宝,吃了饺子会有好运的。儿时的过年,一进入腊月,那是天天盼啊,天天掰着手指算,算计着离过年还有几天,因为过年可以有许多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还可以穿新衣服,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等着妈妈给压岁钱,那时几块钱的压岁钱会让我开心好久,就是犯了过错,大人们也总是说:“别说孩子,过年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被爸妈喊起来 ,“快给爷爷、奶奶、叔叔、婶子们拜年去”, 我们小孩子都换上崭新的衣服,怀揣着长辈给的压岁钱,嬉笑打闹,和要好的小伙伴前呼后拥,到前后邻居长辈家拜年,一进门就一句“过年好”,便能得到几块糖、一把瓜子,一捧花生,又跑到另一家,不大会儿,衣服兜已全装满,高高兴兴的各回各家,把战利品都掏出来,放到盘子里,又跑出了家门。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视,只是在广播里能听到老是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盼爹爹快回家,欢欢喜喜过个年……”守岁,那时我们叫熬夜,也只是一家人在炕上坐着闲唠嗑,玩扑克,我并不着家,从后街转到西头,再从前街逛到东头,和一帮小孩子挨家走,饿了再回家。最让男孩子感兴趣的就是放鞭炮了,那时没现在富有,大家都是把小炮儿解散后一个一个来放的。总愿追着那些能够买得起夜明珠和魔术弹人家的孩子,自己也只能掏出两个小鞭儿来梆当一下。家里对我们管得严,因此不敢抽烟来点,只有用香火,我们最常见的手法是左手拿着香,右手拿小鞭点燃后丢在空中,这需要勇气和技术,不能太晚也不能太早,晚了手要遭殃,早了小鞭掉在地上,或被弄熄或声响太小,会遭人饥笑的,另一种就是找一个空罐头盒子,待火炮点燃后,盖在上面,让火炮炸后产生的震荡使它飞上天,那罐头盒飞得越高,大伙的惊叹和欢呼声就越大。 就这样,一直在过年无限的喜悦和盼望中渡过了我的学生时代,尽管年年过年,年年忙碌,年年辛苦,但每年过年都有新意,每年过年都有不同的内涵,而且是一年比一年丰富精彩,一年比一年形式新颖,一年比一年彰显生活的富裕幸福和美满。现在有很多家庭已经摆脱了在家里繁忙操劳的过年形式,而是一大家子人到饭店欢喜团圆共庆新年,还有的是利用新年的好时机,到祖国的名山大川好好领受美好的山水风光。 儿时的回忆令人神往。如今过年,虽说有饭店可以订餐,有电话可以问候,有电视可以观赏,有网络可以畅游,但实在难以感受到儿时那种急切的期待、那种浓烈的亲情、那种熟悉的乡音、那种纯真的快乐。我应该感谢这些走马灯似的一个又一个的过年,它让我从中学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童年时的过年,教会了我如何寻找快乐;少年时的过年,教会了我如何走向成熟;中年时的过年,教会了我如何懂得去珍惜。每当想起儿时过年的情景,我就会幸福地笑起来。 本网通讯员:杨炳强 (编辑:东北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