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那些“糗事”
去年暑期,我在公园游玩时,看见两个儿童在小河边用水枪对射嬉戏,身上全都被水溅湿,像个落汤鸡,望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不由得是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1968年我出生在陕西渭南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那时正是文革时期,什么地主反坏右,批林批孔,破四旧,政治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在一个文化比较贫脊的山村《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董存瑞》在我幼小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儿时最爱玩的游戏是“抓坏蛋”,现今几个伙伴回忆起小时候这个游戏,总是津津乐道,回味无穷。
上世纪70年代,人们的生活非常困难,父母整日都在为全家的温饱而劳作着,缺粮少油,东拼西借是家常便饭,我和伙伴们生活在这个环境下,经常出现营养不良、低血糖现象,不少伙伴在学校跑操过程中而晕倒。但是最让我们兴奋的是每年暑假,能上树摘挑,地里偷西瓜,菜园偷西红柿,晚上逮知了猴烧着吃,真过嘴瘾,美载美载!
这个暑假真倒霉,弄出了“糗事”,让我终生不能忘怀。7月的太阳照射在大地上火辣辣的,田间水果漂香,格外诱人,前面是一片香瓜园,有一位老汉拄着拐杖,在香瓜园不停的转悠,我和钢蛋、福贵隐藏在香瓜园旁的玉米地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阵微风吹过,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实在是受不了。钢蛋比我俩大一岁,非常勇敢,是我们抓“坏蛋”里的游击队长,“同志们,前面香瓜园的瓜棚就是敌人的炮楼,我们要趁鬼子午休时将香瓜偷走,分给咱们的伙伴们”,“保证完成任务”,“现在埋伏”,“是!”,这时钢蛋的形象变的是那样高大,他好像就是《小兵张嘎》里的游击队长。火红的太阳照在我们的头上烫乎乎的,汗水滴哒滴哒的往下流,顾不了许多,我的眼睛直盯着前方,就等钢蛋一声命令,一切是那样的静,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知了在树上“吱吱”的叫着。“上”,接到命令,我们就像电影的士兵一样在野草的掩护下匍匐前进,“福贵、军娃赶劲摘,这芝麻粒香瓜美的很!”,说着我们三人用准备好的袋子不停的摘着,钢蛋看袋子已装满点了点头,“撤”!正当我们要逃出瓜园时,“汪,汪,汪汪,...”瓜棚旁边的狗叫了起来,吓得我们一头冷汗,“还愣什么,快跑”!这时只听见空中响起“啪”的一声,“谁敢跑,就打断谁的腿”,扭头一望,这看瓜老汉手持摇马鞭,这不是村里邀骡车的六爷么。(陕西邀骡车就是赶马车的人)
六爷在我村里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从小练过武术,随父亲在外用骡车拉货做生意,邀的一手骡车,在村里可算得上是把式(陕西话把式,就是指在本行业中技术最高的人),他在家排行老六,因此村里的孩子都叫他六爷,由于年级大了,村长照顾他,让他看管果园、菜园和瓜园。
六爷让我仨人面向太阳站着,每个人将自己偷的香瓜吃完方可回家,三人望着袋子里的香瓜犯愁了,一个人要吃七八个香瓜那咋受得了,“六爷,娃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不行,吃完再走,我不打人”,六爷严肃的说着。香瓜成熟后是最好吃的,又香又甜,如果是生的,那比黄莲还苦,哎呀我们终于尝到苦果的滋味。六爷不为难我们仨人,让站在瓜地旁不准动,等待家人干完农活后来领人,这时我仨人就像俘虏一样站在一旁接受人民的审判,“看这仨个怂娃,调皮的很,偷瓜哩,让老六逮出了”,“让他爸他妈好好的收拾收拾”,(陕西收拾指的是教育的意思)这时我仨人才感觉到大祸就要降临了。
在当时那个年代小孩小偷小摸是件比较丢人的事,父母会比别人指指点点,这下从中你会想到我们的后果了吧。一阵劈头盖脸,狂风暴雨,揍的我人仰马翻,“今天这一顿打,我让你记一辈子”,母亲生气的说。当时那个年代小孩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由其偷瓜这件事让我记忆犹新,永远不能忘怀,但让幼小心灵中明白一个道理“偷”是不对的,这也是那个年代的家风,也是我童年记忆里的一件“糗事”。
本网通讯员:李向军 (编辑:韩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