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伯母
我的大伯母现在已有80多岁,大伯去世后她就一直一个人独自生活。大伯是父亲的大哥,曾是一名小学教师,以前听大伯讲过他的故事,他初中毕业后就去参军,在部队上还学习过俄语,从部队转业后分配到小学教书。大伯家有三个儿子,大的儿子在90年代初招工进了一个企业单位,后来成了一名下岗工人。二儿子现在快50岁了,也是在一个效益不景气的企业单位上班。最小的儿子自己开了一个修理店,在兄弟三人中,他还算条件最好的。 因大伯是一名教师,大伯母又勤劳、节俭,在我们小的时候,每年他家还承包点土地种庄稼,家里都要养几头猪,他家的经济条件在村里还是算好的。那些年,大伯和大伯母把省吃俭用下来的钱接济给两个大的儿子买了房、成了家。大伯去世后,家里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为了生活,前几年已七十多岁的大伯母还去打零工,一天只挣几十元。这些年大伯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前年她还住院了。我和姐姐去医院看望她时,她很感慨地说,一晃她已老了,什么也做不了,生病还要人照顾。 去年春节前,我和姐姐抽空回老家看望大伯母,去之前姐姐提前打电话告诉大伯母我们要去她家,那天她特意待在家里等候我们。去到她家时,大伯母很高兴,脸上洋溢着笑容。远远的我就看到她家屋檐下堆满了高高一垛柴,柴垛旁边还摆放着一把斧头。门前、房后的空地上种着白菜和青蒜。大伯母说,她家周围的杨柳树现在都没有用处,只有砍来做烧柴,那一垛柴是她每天抽空用斧头劈出来的,她烧水、做饭都是用柴火。如果不劈成柴收拾起来堆放着,树木腐朽了可惜。说起她家周围的杨柳树,我记得那是我们还很小的时候跟着大伯一家一起种的,那时大伯栽好树后,我们就接着给树苗浇水。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杨柳树都长成参天大树。大伯母说她现在没事都不怎么出门,门前种的蔬菜已够她吃,两个大哥有空时偶尔会回家看她。拉到家常,大伯母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她对我们姐妹俩说,现在还是我的父亲幸福,有我家姐妹俩个女儿,她说要是大伯到现在还活着的话就好了,她也不至于这样孤单。看着大伯母家的老屋,那是父亲年轻时帮忙建盖的,那里曾经留下我和姐姐美好童年的影子,那里曾经也充满了欢声笑语,如今已物是人非,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大伯母对我们的点滴关爱。 小时候父亲有事外出不在家,我和姐姐就在大伯家吃饭,我最爱吃大伯母用魔芋煮的魔芋豆腐。为了煮魔芋豆腐,大伯母会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早早起床,开始用石磨磨魔芋面,经过大伯母一人几个小时的忙碌,魔芋豆腐煮好后,她会放红糖或是白糖拌给我们吃。甜甜的,飘着淡淡魔芋香味的魔芋豆腐味道很正,是我儿时吃过的最好吃的甜品。儿时,我和姐姐的衣裤最肯破,每次衣服、裤子破了我们都会抱去找大伯母,让大伯母帮我们缝补。大伯母白天要外出干农活,帮我和姐姐缝补衣服、裤子都是晚上忙完家务时,借着微弱的灯光缝补。大伯母视力不好,她会把她家的电灯挂到最低,就在灯下一针一线认真的缝补着的我们的衣裤。穿针时,她会说:“现在要穿针了,我看看哪个眼睛好,能一下就把线穿到针眼里。”我和姐姐都会忙着说:“我来,我来。”当线穿进针眼时,大伯母会很温和、慈祥的夸我和姐姐懂事、听话。那时,我会有一种错觉,她对我和姐姐的关爱,如一位母亲对女儿一样。当穿着大伯母为我们缝补的衣服和裤子时,我和姐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因为破洞被补丁遮盖起来后,我们再也为会为穿着烂衣、烂裤子而感到害羞了。 看到大伯母的独居生活,我和姐姐都建议伯母到城里的两个大哥家居住,生活上大家对她有个照应,她自己也不孤单。大伯母说她之前去过大哥家,她在县城生活不习惯,自己一人生活惯了,什么时候想吃饭,就什么时候煮,现在她自己也还能照顾自己。 我跟姐姐约好,每年都要抽空去看望大伯母,同时也要多抽空陪陪已快七十岁的父亲,尽到我们做儿女的孝心和责任,让老辈们在有生之年不孤单,让我们此生不留下任何遗憾。愿天下的老人们都老有所依,老有所养。 本网通讯员: 张学香 (编辑:东北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