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缘自由行走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荫。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降生在这具有优美意境的小村庄,这里有映山红装扮了春天的大架山,青纱帐挡不住盛夏的小铁山,冷冷清秋的小河沟西沿,白雪寒冬里莽莽苍苍的完达山余脉。 北方的生命在岩石上撞得出火花/在划一的垅台却能流淌出风情万端/逶迤入梦的完达山脉/樱桃花开 杏子花开/海棠花开/次第的花开纷纷烂漫山野的蓊郁……在这里,有勤劳朴拙的父辈们耕作的梦,有乡人朴实而善良的微笑,有放学后扔掉书包去河里摸鱼、去山上摸鸟蛋被蛇吓得哇哇乱叫。当然,也有过和同学在学校的矮墙下拿着词典背成语,有过偷偷地仿效大同学弄几句还有些别嘴的顺口遛,有过拿着父亲的《唐诗选》或是《三国演义》,不过这时还没学会附庸风雅,只是不明就里地随意翻看。我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会背叛这块巴掌大的土地。 县城相对乡镇有很多诱惑,县城有全县最大的书店,尤其是全县最大的一家商店下有几个书摊,其中一家售书的阿姨在卖给我杂志时,还经常借阅给我。《辽宁青年》和《青年科学》当时我每期必买必看。正是这些书和杂志,引起了我对象形文字的酷爱。触摸阳光般温暖人心的文字,有时我真的认为我的作家梦就是从这个书摊开始。可能儿时无拘无束养成的野性在我的血液中起到了作用,在就读高中的半路突然义无反顾地掉转方向,一任老师同学亲友的劝阻和家长的经济制裁,神经质般去往了东北最大的城市-----沈阳,在茫茫人海中做起了作家梦。 那一年我未满18岁。作家梦的漂泊由此开始,很多人期待着的我的大学梦却由此中断。在那个吸引我却未必能够成就我作家梦的学校,确实学到了其它学校学不到的一些东西。毕竟不是系统地学习,于是我就后天补。每日苦读,每日练笔,每日必至深夜。记得实习阶段,家住红砖红瓦红房子的时候,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坐在那堆书里,椅子底下的红砖地被磨出了两个碗大的深坑。正应了“二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整理诗稿时,蓦然发现大多诗都是写于晚10时之后,甚至有诗修改于午夜12时以及凌晨2时许。这时我被自己感动了。 日月水火 山土石田/日子和生活如斯般紧贴在一起/读我的诗 诗与我与意象之间/可否触到你急促喘息的背面/有一种不知源头的震颤......这时,诗之于我,似乎更具有生命的意义。用诗的形式写乡间的黑土,写青春的爱情,写人生的感悟,写历史的沉思……骨子里和笔墨下默念着家乡和家乡的山水。一切如诗中所感——无愿于喧嚣的红尘夹缝中冲撞/欲寻城市以外的河流/独钓 乡野情趣 而心思总被城内长长的钩线/遛来 遛去……直到静下心来,我才深深发现,家乡的一切已经无形中深深地影响了我的半生,而且将会影响我的后半生。我的生活已经远离的一切,我无法忘记。家乡山水所簇拥的博大胸襟,以及村庄周围那些最朴素的意象,直接告诉了我,“不是每个日子都会被加冕。其实,平常的况味最悠远…….”回想横看成岭侧看也成峰的那一切,情之所至时,便氤氲化雨,在我的阳光下激情跳荡。 季节在额前手搭的凉篷里数绿数黄/太阳与风敲响了暮鼓晨钟/普罗米修斯摘取九天星光/迎着日出平平仄仄/顺着日落仄仄平平......我还是没有背叛得了这块土地。从家乡走出,我似乎永远在流浪。流浪久了,就会想念村边的老榆树。乡情是什么?乡情就是村边的这棵老榆树……无论枝杈如何延伸,根永远深植在家乡!这就是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形成了我的诗,形成了我的诗集《在边缘自由行走》。 无以契合之约穿过冬季/如何与春相拥相视/若仅不留意地走过/人生足迹将一如雪上足迹/雪再落时 春复来时/只能在视野中消失…… 本网通讯员:江宗皓 (编辑:东北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