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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亩地的传说——童年记忆之三

    2022-05-18 09:21 [太阳石]  来源于:煤矿运营公司    作者:周豹
    导读:白水矿是个百年老矿,最早的名字叫菱角矿,后来周边的人都习惯的称之为北矿。解放前由私人资本家合股经营,1950年实行了公私合营,是当时渭北地区唯一的矿井。当时的煤矿管理粗放,支护材料及其方式极其简陋、落后,矿工死亡是家常便饭,因此菱角矿的股东们
    白水矿是个百年老矿,最早的名字叫菱角矿,后来周边的人都习惯的称之为北矿。解放前由私人资本家合股经营,1950年实行了公私合营,是当时渭北地区唯一的矿井。当时的煤矿管理粗放,支护材料及其方式极其简陋、落后,矿工死亡是家常便饭,因此菱角矿的股东们在矿的东边买了十八亩荒地,专门掩埋井下死亡的矿工,从此这片专门埋葬死亡矿工的乱坟岗就被称作十八亩地。
    上小学的时候特怕死人和埋人的坟墓,遇到坟地就绕道走,实在没有路了,就等着路上有行人,跟着一块走,尤其是十八亩地,提起他的名字就觉得森人。刚上学那会,十八亩地已经埋满了死去的矿工,圆形的坟墓一个连着一个,据老人说这里埋了好几百井下死亡的矿工。也许是从那时起,我对矿工这个职业心里有了抵触。十八亩地白天很少有人去,夜晚更是无人敢去,据说晚上坟地经常听到有鬼在哭,作为小孩子的我们听到这种传言更是不敢去哪里了。因此上小学这几年我就没有去过十八亩地,但是心里总有些好奇。有时小伙伴们抬杠,有人说谁如何如何胆大,这时就有好事者来一句,他胆大,看他晚上敢到十八亩地走一圈,这时说谁谁胆大的人就不吭声了。
     
    1976年,农业学大寨,平整土地,开荒种粮,许多坟墓都被推平,成为了耕地。我大着胆子和同学们一起去十八亩地看看,了却几年来好奇而恐惧的心理,却只见一大片庄稼地,地里零落的有几座新坟,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没有看到十八亩地原始的景象。
    70年代末,文化大革命刚结束没几年,农村还是人民公社,十八亩地已经成为一块平整好的头等地,这一年大队在这里种了10多亩豌豆,对于我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矿工子弟来说,刚结上豆的嫩豌豆角是一种美食,吸引着我们这群半大孩子,经常组织起来去偷豌豆角,附近的农民对我们这群矿上娃也是严防死守,专门在地边搭棚,有专人看护,即便这样,依然挡不住我们的前赴后继。被抓住的小孩不少,有的送到学校,学校召开大会点名进行批评教育,有的农民直接把抓住的小孩送到派出所,派出所派人叫小孩的家长来领人,并对大人和孩子进行严厉批评,有时难免要挨三次打。第一次打是被抓住时的农民打,第二次打是派出所的警察打,第三次是家长领回家在家里打。所以所有被抓住的小孩都不愿去派出所,可是由不得自己。我自己也被农民抓住过,基本上都是踢几脚、打几巴掌,关进大队饲养室的牛棚里,黑乎乎的关上几个小时,无产阶级专政后,再进行批评教育就放了。这是我儿时仅有的一次被抓的经历,从此以后,再去偷豌豆,愈加谨慎,被发现后就想方设法逃走,坚决不能被抓住,哪怕是跳沟逃跑也在所不惜。
     
    有一年夏天,天空阴云密布,狂风骤起,满天灰尘,天仿佛提前黑了。此时能见度极低,是偷豌豆角的绝佳机会。趁着天色昏暗,狂风乱吹、飞沙走石之际,我跟着邻居的几位大哥哥一路小跑杀到十八亩地旁边,几位大哥哥观察了一下情况说,不能直着进豌豆地,农民容易发现,咱们匍匐前进,到稍微中间的位置,哪里豌豆长的大也多,咱们速战速决,摘得差不多就撤,慢了就要淋雨了,花求不着。商量完毕就立即行动,一切很顺利,突然雨点大了也急了,此时恨不能身长八只手,雨点噼噼啪啪从空中砸落下来,打的脸都疼。快撤,话音刚落,倾盆大雨扑降下来,雨下的四周都成了白色,十米之内看不见人影,没见过这麽大的雨,回头看时,几位大哥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猛然害怕起来,拼了命似得往前跑,可是被雨水泡软的土地泥泞不堪,根本卖不动腿,看不清路、迈不动腿,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好不容易踉踉跄跄跑出几十米,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洞里,我一声妈呀,哭喊着往外爬,湿滑的泥土。不断涌进的雨水,哪里爬的上去,心理更慌了,多次试图向外爬都失败了。恐惧将我笼罩,正在这时,轰隆一声,旁边也塌了下来一个更大的洞口,光线射了进来,我才发现脚下一堆白骨和几个骷髅,妈呀,我没命的向那个刚塌下来,比较低的洞口爬上去,终于成功了,上去以后,恐惧逼迫我拼命向家里跑去。
    快到我们那排窑洞时,雨突然小了下来,看到家了,心里的恐惧感也减弱了,此时我已经变成了泥人,两只鞋也丢了,偷得豌豆角一个没剩下,还经历了这样一场危险。我担心挨打,就在窑顶上的落水管下冲洗自己,把浑身的泥冲掉,把头发和脸洗净,然后仔细瞄了瞄,看到父母不注意就偷偷溜进了小房,此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也遇到了险情,但是由于时间短,回来早,父母没有发现我们的行动,也就避免了一场责罚。
    许多日子后,豌豆收割了,我和两个哥哥去十八亩地哪里,去看我掉进去的坟墓在哪里,顺便又找到了我的破凉鞋。我掉进去坟墓原来是个过去旧社会的砖窑,一些矿主为了省事,就把没有主的、不知道身份的死亡矿工临时埋在里面,平整土地时埋在了地下,那场大雨把它冲了出来。可以想象过去矿工生存的艰难,井下采煤是放炮、洋镐、拉框,运输靠的是人拉肩抗,矿井没有安全系数,没有身份的矿工死亡后也就白死了。看看现在,国家专门给煤矿制定了法律法规,矿井发展到了智能化时代,矿工的福利、劳保、住宿、人身保险、人身安全都有了保障,有的现代化矿井只要大学生,普通人还进不去。矿工成了一个高尚的职业,工人也有了很高的社会地位,能挺起胸膛做人,有了生活的尊严。十八亩地原来的乱坟岗,已经慢慢淡忘在老北矿人的记忆里。

    本网通讯员:周豹 

    (编辑:东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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